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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告新老患者: 
  
从二OO九年十二月一日起,山西志海中医骨病医院与吕梁中医结核骨病医院合并,高永泽院长长期在吕梁坐诊,望广大患者周知并相互转告。

医院特色:中医治疗骨结核、肺结核、肾结核、淋巴结核、股骨头坏死、腰椎间盘突出、风湿类风湿性关节炎、强直性脊柱炎等骨病结核病            

医院历史:

1961年,高志海开始研制治疗骨结核病的特效药;   

1976319日,高志海历尽艰辛、奋斗十五年所研制的骨结核丸问世;   

1980年,高志海诊所在中阳县城一孔租赁的窑洞中成立;   

198452日,山西吕梁骨结核专科医院在离石县近郊前瓦窑村租凭的两间民房中成立;   

198512月,省科委对于高志海骨结核治疗技木正式组织鉴定,由北京及省内专家、教授及有关人员29人组成的评委会一致鉴定为——“具有国内领先水平   

1987年末,在地方政府的支持下,新兴的骨结核专科医院投入使用,占地二十余亩,总建筑面积5000余平米;高志海与儿子高永泽先后担任院长;    

1998年,由于双轨制的弊端,高永泽与父亲高志海带着全部技术成果、专利发明和制药技术离开了山西吕梁骨结核病专科医院,并分别创办吕梁中医结核骨病医院山西志海中医骨病医院    

2008年,由于高志海老院长身体原因,高永泽接管山西志海中医骨病医院;   

200912月,吕梁中医结核骨病医院山西志海中医骨病医院合并,高永泽任院长,长期在吕梁坐诊!

 
中央电视台专题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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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痨大师》第七章 寻找立足点

发布人:admin 发表日期:2010-1-25 0:45:14

一、卖房子自办诊所

高志海在仅有六只病床的条件下,干了一年多时间。起初,他还心满意足了一阵子,满以为由此有了立足点,可以大踏步前进了。

但是他的这种满足感渐渐地被残酷的现实给消磨了。他发现除了这六只病床,仍一无所有。如果就此下去,他的事业只能停留在六只病床上,很难有什么进展。他心里很不安,又想寻找一个新的立足点,并由此走出一条辉煌通达的路子。

那时社会上正盛行停薪留职。有一位朋友对他说:“看你现在这个不死不活的样子,还不如停薪留职呢。”一句话点醒了他,使他激动不已,在被窝里思考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就向院领导提出申请。

有些事很难说得清。他原以为这是很难办到的事,没想到院领导竟异乎寻常地痛快,当即表示同意。但有一点:必须请示卫生局同意才行。高志海担心局里有麻烦,正忐忑不安地等待着,不料又是一个没想到—一卫生局也痛快地表示同意。高志海几乎高兴得跳起来。既然两级领导都同意了,他就趁热打铁,赶快同医院签订了合同。合同明确规定:停薪留职以后,他所承担的经济任务是,每年向医院上交一百元。

当时已是腊月底,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过年。高志海家里也一样,妻子挽着袖子做年食,忙得不可开交,妻子对他说:“眼看就要过年,你不用瞎晃荡了,帮我做点活吧。”高志海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只有老老实实做妻子的助手。但总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常常拿杓子取来了笊篱,惹得妻子老生气:

“你这是怎么啦?只要你帮一天忙都不行?”

高志海说:“我不是不愿帮忙。我担心合同会有变化。”

“不是写好了吗?”

“可还没有盖章。万一领导们变了呢?我还是去把章盖了吧。”

“没事。人家领导同意了,不会变的。别以为自己多么吃香,人家早想往出推你哩,你还怕变?”

高志海不再作声,只好按捺着一颗焦急的心在忙活。可盖章的事总是丢不开。快到中午时,他说要出去解手。解手是硬理由,妻子不能拒绝。事实上,他憋着一泡尿,也的确需要上厕所了。但他没有先上厕所,而是拿了合同书先到医院去。盖了章才赶紧朝厕所跑。

事情真玄!他盖了章回家不久,院领导就来找他,说局里打来电话,不同意他停薪留职。高志海颇有点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合同书说:

“迟了!签了字,盖了章,合同就得生效。我们双方都得执行,谁都无权撕毁。”

“不是我们要撕毁合同,是局里的意见。不信你亲自去问问。”

“我不待去问。我只知道履行合同,不领你的工资,每年给你交一百块钱。别的我不管。”

院领导无言以对,忙向局里汇报。局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不再提及此事。

高志海每每提起此事,总不免有几分得意地说:

“我停薪留职全在于一泡尿之间。要是撒完尿再去盖章,就迟了。”

由于停薪留职手续办的过于仓促,他还没有来得及考虑自己该怎么办。现在从医院出来了,才开始考虑这个问题。当然,他的路只有一条——自办骨结核诊所。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虽是个人诊所,但机构、人员、程序同医院差不多,至少每个环节上得有一个人吧?还有诊断、制药等,哪怕是最简陋的器材、设备也该有吧?设备涉及到资金,他从哪里弄钱去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折磨得他好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稳觉。最后他终于一咬牙,下了决心,对妻子说;“卖窑!”

“鸟兽还得有个窝呢!你卖了窑到哪住去?”妻子惊讶地问。

“总不至于在马路上过夜吧。卖!走到这一步了,没法后退。卖!明天就卖!”高志海坚定地说。

窑卖了。刚修不久的一线四孔新窑,还没住新鲜就得搬走,妻子气得直哭。高志海修窑花费了不少心血,现在要卖,何尝好受,鼻子里也酸酸的。但他没敢影响妻子,干咳两声,挤出笑容,故意说着硬气话。

“窑不是白送人,是卖了,卖得三千四百块钱嘛,有啥哭的!将来挣了钱,咱再修它四孔!”

窑既然卖给别人,就得赶快搬出来。搬哪去?高志海大街小巷地跑了一天,终于在县城北街一条小巷内赁了一孔窑。没几天,就搬到这里来了。

资金总算有了。人呢?高志海没有招工的能力,就只好找家人亲友帮忙。于是三哥、六弟来了,外甥来了,在外做木工的二儿子也回来了,加上他们夫妻俩,共六人,召开了这个诊所的第一次全体人员会议。大家各找地方坐定,高志海蹲在炕沿头,讲了一番团结奋斗、决心办好诊所的话。接着就分工——他和二儿子看病兼采买药材;外甥是高中生,负责资料工作,包括工作总结、病例记录、给患者复信等;

三哥和六弟负责粉药、制丸;妻子负责卖药收款。

二儿子提出,应当写个牌子挂到门口。高志海说:

“咱住的太偏僻,挂到门口没人看见。咱在街上写个招牌吧。”

第二天,在小巷口的厕所墙上,出现了“高志海诊所”五个黑字,并画了一个箭头指向小巷里面。

当时,城街上不少人在说风凉话:

“高志海办个人诊所了。”

“离开公家,看他能跳几天!”

“劲头足哩:父子俩一大包一大包地往回买药哩!”

“要是卖不了,就该自家搅在面里吃了。”

“他的窑都卖了,在哪开诊所?”

“厕所里。”

“厕所里?”

“可不!哪家的牌子都是挂在门口的。他的牌子在厕所墙上,自然就在厕所里开诊所了。”

引出一片开心的笑声。

此后,高志海诊所就成了厕所的代名词。有人尿紧了,就说:“我得上高志海诊所去了。”

很明显,城街上那些曾是流言蜚语的热心传播者,都在等着看高志海的笑话,等着庆贺他的惨败呢!

高志海却阵脚不乱,积极准备。

几天后,他的诊所正式开张。

事情的发展与那些街头预言家们正好相反。高志海是墙里开花墙外红,在这个小小的县城街上臭,可到外面却是名声赫赫。因此外乡外县以至外区外省的患者,每天都有人找上门来。最多时,一天接待过十五位患者。想想吧,一个仅有六人的小小诊所,一天接待这么些病人,也就够忙的了。药材须不断采购,碾药槽里的铁滚得不停地在双脚下滚动,制丸的人两手得加快搓揉。至于高志海的诊断、开方更是忙

得不可开交。所有这一切,全是在一孔窑洞里进行,晚上还得挤在一个炕上休息。够紧张也够狼狈了,但一家人干得挺起劲,挺热火。

高志海除不停地忙自个的,还得给大伙鼓劲:

“咱刚开张,条件不行,你们就辛苦一些吧。等以后有了钱,咱盖它一座小型骨结核医院。到那时,你们同县医院的职工一样,按时上下班,按月领工资。”

“快不用编大话哄小孩了。你不说这话,我们也会手不停地忙呢。”妻子说。

“我不是哄你们。”高志海一本正经地说:“盖一座个人小医院,不是不可能的事。比如,修它十孔窑,一孔门诊、接待病人,一孔财会兼药房,一孔制药兼库房,其余七孔全作病房。一孔窑可安排九个病床,七九六十三,能够收住六十来位病人,这还不是一所挺象样的医院吗?”

高志海这番话绝不是为了鼓舞大家而信口开河,这已是他的夙愿。和十多年前作梦都想着攻克骨结核一样,自从骨结核丸研制成功后,他做梦都想着有一座骨结核专科医院。 ' 特别是近两年来,他到处求援而得不到多少援助的情况下,这种想法就更强烈了。不过他是寄希望于国家,而不是个人。建一座象样的骨结核医院,加上应有的一套设备,少说也得一、二百万元,不靠国家投资能行?因此他向家里人说的十孔窑洞,并非他脑子里的真正蓝图。也就是说,那是在国家的医院里难以发挥作用而永远停薪留职的话,不得不走的一条路,比起他头脑里的真正蓝图来逊色多了。

“不用瞎想了。”妻子说,“就眼下这个样子,还是憋着尿办成的,再迟一会儿就不让你搞了。你还谋搞成一座医院?”

妻子的话引起他的深思。个人搞的确很难发展。别的不说,光是人们的忌妒,就使你没法搞下去。高志海长长叹了一声,但又伯影响大家的情绪,忙又补上一句:

“要想得太多了,走一步说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咱还是好好干吧。”

二、优惠政策

高志海诊所开办以来,患者纷至沓来,门庭若市。于是那些曾说药卖不了要掺到面里自家吃的诽谤者们,面对诊所的热闹景象,沉默了,只有眼珠子骨碌碌转的份了。转着转着,便转出新的说法来:

停薪留职算啥政策!鼓励个人发财哩。看吧,三年下来,高志海的钱就多得没处放了。”

这种说法,除说话者本人发泄一下妒意,并未触动高志海的事业。劳动致富,技术致富,合理合法,无可挑剔。然而高志海在舆论方面是从来拾不得便宜的。紧接着就有人对前一种说法给予补充了:

“财是肯定会发的。不过请注意:不昧良心发不了财。历来如此!”

“完全正确!想想吧,得病求医,简直象求神拜佛一样,他开口要价,这费那费一大堆,哪个敢少出一分?还愁发不了财吗?”

这话算上到纲上了。高志海昧良心致富,坑害人发财,既不合理,也不合法。走着瞧,有你的好果子吃!

然而,高志海的所作所为,正好给这些人以无情讽刺和有力回击。

诊所日益兴旺,高志海却心事重重,有两个晚上睡得很迟,趴在那张破桌上想心事。妻子首先发现他反常,问他:

“白天够忙了,还不早睡?”

“睡不着。你只管睡去。”

“想啥呢?”

“想咱们的诊所。”

“诊所不是挺好吗?”

“是挺好。不过诊所面对的是广大患者,咱的出发点应当是真正为患者服务。这方面有好多问题需要考虑。”

“治好病就是为患者服务。你不是尽心尽力地治吗?”

“光有这个还不够。比如农民普遍困难,还有些特殊贫困户连买药钱都拿不出来呢!”

“这有啥办法?我们的药也是拿钱买的呀!总不能赔上老本干吧?”

高志海点点头,承认妻子的话是对的。他的骨结核丸每付定价 32.2 元。照这个售价计算,除过成本略有盈余。

全所六个人的生活得维持,他的事业还得发展,没有盈余行吗?

可是办所以来,有许多事情使高志海心里翻腾,难于平静。不少患者,首先向他提出的问题,不是病能否治好,而是需花多少钱。这种人都是农民。说明什么?说明当时农民刚刚缓过气来,温饱已不成问题,医病还有困难。因此高志海每当听到患者问他需要多少钱,特别看到患者脸上出现作难、犹豫的表情时,心里顿时激起波澜,久久不能平静。

还有更甚者。那些特殊困难户,那些无依无靠的鳏寡老人,求生欲迫使他们到诊所来了。可是当药方开好去买药时,总要返回来,要求少开点药。开两副的要一副,有的甚至只要半付。为什么?他们哆哆嗦嗦从口袋里掏出来的钱,只能买一付或者半付药。这种人多半是治疗不彻底的,凭仅有的一点钱来碰碰运气,治好治不好也不会再来了。因此,每当高志海望着这些仅买了一点药而踉跄离去的人时,心里难受的简直要滴血!

他能不难受吗?对患者的爱和对疾病的恨,是一个医生起码应有的情感,高志海不缺这个情感。他历尽千辛万苦研制骨结核丸,就是要给患者提供一个战胜疾病的有力武器。现在“武器”研制成功了,而不少患者却不能很好地拿起来运用它。不是不愿意拿,是手头无钱。作为一位有良心的医生,作为骨结核丸的发明者,他心里是种什么滋味,可想而知了。

其实这已是老问题了。在他临床试验的那几年,凡遇无钱治病的患者,他不惜解囊资助。现在,他已经跨过了试验阶段,正式开了诊所,因此不仅应当考虑,而且应当考虑得更广泛,更全面。比如农民普遍困难,应当给予优惠;五保老人无依无靠,应当给予减兔;一胎化,孩子宝贵了。更应增加保险系数,也该照顾。总之得有一些规章制度,得订一些优惠政策,以后照章办事就行了。

高志海觉得这些想法应当跟家里人说说。一说,一家人都不作声。不作声就是一种态度。因为大家都明白,这种优惠、照顾的实质,就是减少那个本来并不多的盈余部分。这涉及到每个人的实际利益。于是高志海便耐心开导他们:

“我知道你们不通。可你们得想想,我研治骨结核绝不是为了挣钱,光是为了挣钱,做买卖不是更能挣吗?行医治病就得有点为人民服务的思想。这是我的宗旨,你们都得按这个来。不就是少挣几个钱吗?少就少吧,能维持生活就行了。”

家里人还是不作声。

高志海瞧瞧大家又说:“也许你们会说,不发展啦?你不是说要修十孔窑,建成一座小医院吗?不错,我是有这想法,或者我的想法还远远不只这个。但不要着急,把眼光放远一些。眼下农民刚能吃饱饭,手头还很紧,过几年,“农民的收入多了,花个二、三百块钱不算啥事了,我们就可以重新考虑,药价也可以适当提高嘛。”

这时三哥说了一句:“你说咋好就咋办吧,我们听你的就是了。”就这样,定下来了。高志海吩咐外甥拿来纸笔,两人用了半个晚上工夫,边写边讨论边修改,终于制定了一份《本所医疗费用减免规定》里面有如下一些条款:

一、凡在本所就诊的患者,挂号、注射一律免费。

二、药费实行优惠,凡在本所就诊者,根据下列不同情况,给予减免照顾:

1、凡是农民就诊,药价一律优惠5%。

2、独生子女药费优惠50%。

3、无依无靠的鳏寡孤独、五保老人,尤其应以照顾,一律免费供药。

4、对于特殊困难户,可根据实际情况给予不同程度的减免。

5、以上各类照顾对象,如果本所不了解情况的,均以单位证明为依据。

就这么几条,简单明了,可在患者中引起极大反响。凡是患骨结核顽症的,多半都是大小医院出入的常客了,可没有见过挂号、注射免费的,更没有得到药费照顾。农民患者感受更深,他们进医院难呀,没有关系,没有面子,钱不少花一分,还得低三下四,时时陪着笑脸。可进高志海诊所就不一样啦,给予照顾,给予方便,在别的医院没法诉说的苦情,在这里可以尽情地倾吐。他们说,治病先搁后头,一进门就感到心里无比温暖。

高志海听了很是高兴。他喜滋滋地对家里人说:

“咱们的优惠政策产生效益了,你们明白吗?患者心里感到温暖,就自然而然地对治疗产生信任。信任,是战胜疾病很重要的心里因素,它将有力地配合药物,产生更好的疗效。这个很重要啊!”

高志海的优惠政策很快在社会上也引起反响。有人信,有人不信,于是就有人暗暗观察,探其虚实。其中那些认定高志海是坑人发财的人,更想戳穿高志海“骗人的鬼把戏”。这并非什么秘密,也不是什么难于侦破的无头案件,这些人很快就看到了如下一些事实——

本县背坡村有一对夫妇,男的一目失明,女的左手骨折残废。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样一个家庭,他们六岁的儿子任贵才又患了胸椎结核,两口子急得没办法,赶忙领着孩子来找高志海治疗。高志海了解这一家的情况,检查后,安慰道:

“问题不大,估计吃五付药就会好的。”

“五付药得多少钱?”孩子的母亲问。她要知道卖鸡蛋的那几十块钱够不够买药。

“按定价,五付药是一百六十一元。”高志海想了想说:“根据我们的规定,独生子女可减一半。可你们俩人都残废,经济困难,还可以照顾些——干脆,全免了吧!”说着,挥笔在处方上写了一个“免”字,笔头一转又将“免”字圈起来。

“买药不花钱?”孩子的父亲简直有点不敢相信。

“这是我们的规定。拿药去吧。”高志海说着将处方递过来。

这对夫妇取了药走出诊所老远,还激动得泪流不止。孩子服药后病愈,两口子感激不尽,不管在村里,还是到镇上赶集,逢人便说高大夫的政策好,这等于给高志海贴了一张广告。

本县妇女杜成英因患骨结核,丈夫抛弃了,离婚回了娘家。曾到临汾治疗,家具都卖完了,仍不见效。娘家着了急,东借西凑弄了六十来元,姐姐还卖了一个箱子,给妹妹又添了三十来元,然后上高志海诊所来了。高志海诊断后,开了五付药。可她带来的钱只能买三付。高志海就在药方的下面,写了“免两付”三个字。杜成英服药后病愈,感激不尽,逢人便讲,到处宣传,这又是一张活生生的广告。

一天,来了一位外地人,叫赵世宗。他向高志海说,他是襄汾县供销社职工,来意有二:一是他爱人的骨结核是服骨结核丸痊愈的,他特来表示感谢;二是村里有位无依无靠的老大娘患了胸椎结核,本人来不了,家里又有困难,他计划自己掏钱买两付药带回去。高志海听了说:

“两付药解决不了问题。这样吧,你买两付,我们免费提供两付,你一并带回去。”

“你们……免费给两付?”外地客人感到很意外,不胜惊讶。

“我们有一条规定,”高志海说,“凡是无依无靠的老人,我们可以免费供药。这不,在墙上贴着呢。”

外地客人细细看过后,更惊讶了;“全国医院都没这规定呀!”

“国家医院涉及面太大,得考虑国家的负担能力。我这是个人诊所,赔挣是我一个人的事,我说话就定了。”

“可你也不能赔着干呀?”

“农民现在还不富裕,我们就得采取点特殊政策。无非是少挣点,或者能护住本也算。因为我们是搞事业,而不是做买卖。”

外地客人激动异常,连连点头。

那位老大娘服药后,病体痊愈,整天唠叨这位未见面的高大夫如何如何好自不必说,还写来了感谢信。这又是一张广告,而且传播到了更大的范围内。

这样一来,“观察家”们无话可说了。倒是有人提出这么个问题:

“你这优惠政策,连外县病人也考虑?”

“我作为一个医生,服务对象是广大患者,没有县界省界的概念。只要是中国人,一律按规定办事。”高志海笑着说。

几句朴实无华的话,说明了一个普通医生崇高的思想境界。

这一年下来,高志海粗粗算了一笔帐:农民患者优惠金颔1025元;无依无靠的五保户老人免费金额380元;独生子女减免金额456元;还有特殊困难照顾、挂号、注射免费等,总计近3000余元。这就是说,高志海这一年少收入了3000余元。然而他的总收入还是很可观的,高志海为此却深感遗憾了。他对家里人说:

“头一年干不摸底,优惠幅度太小了。明年还可以再宽一些。千万要注意,我们是为患者服务,看利不可太重。”

三、忧虑

停薪留职的一年,是高志海最痛快的一年。他从一切框框条条的束缚中解脱出来,可以放手放脚地千。全年共收治患者二千多名,绝大多数已痊愈,极少数虽未愈,也有明显好转,疗效是可喜的。收入也可观,除去一切开支费用,盈余一万余元。高志海深受鼓舞,激动不已。他想,照这么成去,几年后,他向家里人描述过的十孔窑的小型医院就可好为现实。那么十年二十年以后呢,完全可以是一座设备较全的中型医院了。灿烂的前景向他微笑,向他招手。这时目

他,就家一个憋足劲的运动员,正在奋力向前奔跑,朝着下

标冲刺。

然而,这种旺盛的精神状态没保持多久就变得蔫下来,继而垂头丧气以至止步不前。这种变化,大约应当考虑如下几个方面的因素:

首先是社会舆论。原先那种“坑人发财”的说法,有了点变化,“坑人”二字不提了,这大约是他的几条优惠政策给挡住了口。但关于发财议论却经久而不衰,以至推向高潮。有人说,高志海不是傻瓜,他既然给病人那么些好处,他自个的好处更大,一定赚了很多很多的钱。

其次是那实实在在盈余的一万块钱。起初在帐面上反映出来时,他还并不感到怎么惊人。后来当管钱的妻子打开柜子,让他看到这个数字的实体时,给他刺激很大。这些钱尽管比人们议论的数目要少得多,但对他这个一直仅有39元工资的穷医生来说,简直是多得可怕了!他站在柜前好半天没能动弹。

“这么多钱放在家里不保险。你说咋办?”妻子提出这么个问题来。

高志海想,撬门入室,明抢暗偷的事时有发生,的确不能就这么放着。他想了想说:

“存银行吧。存款也是支援国家建设,对国家对个人都有利。”

“能存吗?咱一分没存,人家还说有多少万呢。如今真存进去,更不知会怎么张扬呢。你还嫌人家眼红的不够吗?”

“据说,银行保密呢。”

“办手续的都是年轻人,你能相信他?再说,这么多钱,点起来很费劲。银行里人来人往,只要有一人看见,全县的人就都知道了。

“那……你说怎么办?”

夫妻俩动开了脑子。最后,高志海想了个办法,干脆用麻袋片包好塞到床下算了。理由是:小偷注意的是箱子柜子,绝不会想到床底下撂着钱。妻子对此提出异议。她的理由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小偷要注意床下呢,那不明摆着让人家拿?还有,屋里有老鼠,让老鼠啃,一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高志海叹了一声说:

“那就只有存入银行了。别人知道就知道吧,反正咱没坑人,没骗人,凭劳动凭技术挣点钱,怕什么?”

妻子沉默了半晌,突然说:

“要存也不能在县里存。存到外面不行吗?”

“对对,好办法!我正要到太原办事,那就存到太原吧”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吧。”

高志海点点头,同意了。

第二天,夫妇俩上了开往太原的班车。高志海以为,个人存款,到哪里也会很方使。没想到,不顺利的事都有他的份,连存款这样简单的事,也会引出枝枝叉叉的麻烦来,使他们着实受了一场虚惊,他们走进一家储蓄所,说明要存款。

办手续的是位极其机灵的姑娘,问他存多少。他说存一万元。也不知道是他的相貌带有穷气土气,不象个有钱人,那姑娘手没动,光眼珠子朝他们脸上滴溜溜转。他只好等着。少顷,那姑娘说要解手去,请他们梢等一下。一等等了好长时间。待那姑娘回来刚坐下,门口就进来两位公安人员,伸手朝高志海肩上一拍。

“请你来一下!”

高志海有点奇怪,愣愣地望着。

“请你来一下,到里面的房间!”公安人员又说。声音不高,却是命令式的,那目光里透着不可抗拒的意思。高志海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妻子没见过世面,更是怕得脸都变了色。

他们被带到一间房里去。公安人员开始盘问,姓名、籍贯、职业、什么时间来太原、干什么事情等等。高志海一听,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很可能哪里失盗,自己成了怀疑对象。当然,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牵扯进一个案子里,毕竟是麻烦事,即使闹清了,他这到太原存款的事也就会在县里闹得家喻户晓;万一闹不清,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十五贯》那出戏,不就是反映这样的事吗?他有点慌

了。妻子更是浑身都哆嗦起来。

也许,他们夫妇的表情很象是落网的案犯吧,公安人员变得严厉起来:“请回答我们的问题!听明自没有?”

高志海这才从慌乱中醒过神来,镇定了一下自己,作好回答问题的准备。

“你每月工资是多少?”

“三十九元。”

“还有别的收入吗?”

高志深明白了,人家要弄清他这一万元是从哪里来的。这是很容易说清的,他也不怎么慌了,就细细给他们讲述,比如:他如何研制成功骨结核丸,又为什么要停薪留职,以及停薪留职一年来的详细收支情况—一付药售价是多少,全年共售药多少,总收入应当是多少,除去成本,再除过优惠金额,实际盈余多少,等等。

两位公安人员听得脸色缓和下来。一位问:

“那你为啥要跑这么远到太原存款呢?”

高志海把人们对他如何忌妒,他不愿意在当地存款的苦情诉说了一遍。

两位公安人员笑了。其中一位在高志海肩上一拍,说:

“我们找你谈话,是出于工作的需要。请别误会。对不起!办你的存款手续去吧。”

存了一次款,高志海生出一肚子感慨来。在回家的路上,他对妻子说:

“钱多了实在是一种包袱,会招来许许多多的麻烦。我真有些受不了啦!”

妻子也深有所感,叹了一声。

“想想吧,真要这么搞个十年八年下来,钱更多了,真会成为全县的头号财主了。我有点害伯。”

“那怎么办?”

高志海紧锁眉头不作声。实际上这时他已萌生回归单位的念头,只是没有说出罢了。

正好,一回到县里,就遇上一件麻烦事情:他的医药费单据原先说好加盖城关医院公章,每盖一张付款五角。可现在,城关医院正式提出不再为他的单据盖章。高志海反复找院领导商量而无效,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坐卧不安。因为不能盖章,凡享受公费医疗的患者就没法回去报销。而这类患者在所有患者中占到50 % 多。这就是,将有一多半的患者要被拒于门外。这倒不是他高志海怕病人少影响他的什

么,而是关系到多少患者的死活,生命攸关啊!难道领导们就想不到这一点?他百思而不解。于是朝炕上一躺,长长叹了一声说:

“借坡下驴,算了吧!”

四、去留之争

高志海决定“就坡下驴”。那么怎个下法呢?

他想了一个晚上,结果是三个字—一回单位。这一点,他也算想通了。诸多困难迫使他必须回单位,不回是不行了。再者,回单位也有回单位的好处。有单位作靠山,好多事可以避免到处碰壁。而且从长远看,他脑子里的真正蓝图也只有依靠国家才能实现。

他写了一份申请,要求中上停薪留职,回归单位工作。

没想到城关医院不予接收,让找卫生局去。卫生局的答复是干脆利索两个字:“不管”。高志海奇怪了。我停薪留职是同单位办了手续的,我还是国家的正式职工呀!怎么闹得无家可归了?

他想不通,上地区卫生局去了。地区卫生局毕竟是上一级领导部门,不仅同意他回原单位,还设身处地为他回去后作了安排:高志海可以把老婆和二小子带上作为临时工,医院再派两人,共五人专搞骨结核研治,再由医院设置十个病床接收患者住院治疗。高志海一听,高兴得坐不住了,十分激动地对领导说:

“太好了!太好了!这样我回医院后就可以集中精力、

名正言顺地研治骨结核。我绝不辜负领导对我的支持与期

望,一定把工作搞好,搞出成绩!”

接着地区卫生局就派一位副局长到县里同城关医院协商,将上述安排定了下来。然而定下来的事情并非都能实现。当高志海收拾了诊所的摊子,正准备开展工作时,那个曾使高志海十分高兴的安排流产了。因为城关医院经费缺乏,无法付诸实施。

空喜一场。高志海异常失望,在家里躺了两天,躺不住了,呼地爬起来,同妻子都没打招呼就又到地区卫生局去了。地区卫生局依然热情接待,并答应很快派人同县里商量。

这一回的商量结果,是由县里有关单位通知高志海的:要他到金罗公社医院去。高志海一听就火了!从县医院调到防疫站,又从防疫站调到城关医院,现在又要他下公社医院去!是不是过两年还要把他调到哪个村的合作医疗站去呢?搞科研总得有一定的条件,可是对他的工作安排却是由上至下,条件越来越差,这能说是支持他搞科研吗?因此当一位副局长向他传达这个决定时,他硬梆梆地顶了:“要去,我和你一起去。你不去,我也不去!”

顶是顶回去了,可他高志海依然没有着落,象一株无根的沙蓬,随风翻滚,也不知会落到什么地方去。他急得火烧火燎,坐卧不宁,又找地区卫生局去了。进门便说:

“我成了你们送不走的鬼,又来了。”

地区卫生局在高志海的工作安排上的确费了不少心血。这回他们另找门路,同地区医院联系。也不知是用人单位有阻力,还是出于别的什么考虑,最后竟是这样一个出人意料的结果:可以在地区医院搞,但只要药,不调人。这个结论显然有些不近情理,或者说过于荒唐了。高志海一听,惊讶得张开嘴合不拢,心里说:你们见骨结核丸成功了,就想把成果要过去,而把成果的发明者却拒之门外,世界上竟有这

样的理?你们精,别人也不憨。企图让别人将成果拱手相送?等着吧!

这回,高志海没说什么,喉咙里哼了一声,转身走了。这以后,他不再找任何人。他失望了,彻底失望了。辗转反侧地度过几个失眠之夜后,他一捶炕皮下了决心:三十六计走为上。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走!到太原找个落脚处。

这个决定在别人也许是愉快的。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谁不愿意到大城市工作。可对于高志海,却是痛苦的,甚至是残酷的,犹如孕妇难产,婴儿是通过剖腹的巨大痛苦才生出来一样。本来省中医学校毕业后他是留在太原工作的,但他想起了家乡的“死孩沟”,想起了在缺医少药的情况下乡亲们祖祖辈辈受疾病折磨的惨状,才申请回原籍工作。这并非狭隘的乡土观念。是城乡差别极大,医疗事业更是这样,他感到太原少了他不算什么,家乡多了他就多一分力量。因此他才毅然回到了生他养他的这片土地上来的。没想到,在这里奋斗了二十多年以后,他又要离开家乡重返太原了,而且不是他见异思迁,是家乡这片土地不容他,使他走投无路,到处碰壁。那么他这走的决心是好下的吗?难道不是一场痛苦的抉择吗?

临走的那天早晨,他还一再犹豫,又经过一番痛苦的思考,才一咬牙登上开往太原的长途客车的。

其实,他这回上太原很盲目。当他下了车,走上人流如潮的大街时,才考虑该到哪里去。他原先想到卫生厅看看。后来猛然想起省里有个晋光人才开发公司。人才开发公司是管人才的,自己也算有一技之长,不妨到那里看看吧,哪怕能了解点信息也好。

人才开发公司毕竟注重人才,爱借人才。高志海压根儿没想到,这里的人可谓独具慧眼,对这个在县里到处碰壁的人竟给予极大重视。公司领导对他说:

“高大夫,你的成果我们清楚。你的工作不用考虑别处,就在公司搞,我们给你提供一切必要的条件。行不行?”

光这几句话,高志海就激动得说不出话来,频频点头,表示感激之情。

接着就商谈有关具体事宜。公司提出为他专门修建十二间房子,供他研治骨结核使用。别的设备,诸如医疗器械、医务用品、后勤管理人员、必要的生活设施以及住房、奇缺药的供应等,根据工作需要由公司一一配备解决。为了使他尽快开展工作,采取先借后调的办法,人借调来先上班。

就这么痛快,这么慷慨。高志海曾向家里人描述的前景,也仅是农家式的十孔窑洞,现在公司为他提供的条件,显然不是十孔窑洞可比。而且这也不是遥远无期的事,凭公司的能力,几个月就能变成现实。他还有什么可说的?接下来,就是异常兴奋地拔出那支廉价钢笔,在合同上签字了。

当天,高志海就带着一份合同和借调函回县了。临走前,公司领导还问他:

“你估计县里会放你吗?”

“没问题,会放的。”高志海满有把握地说,“我在县里找不到接收单位,才来找你们的。不用担心人家不让走。”

公司领导说:“那你就回去办手续吧。越快越好。”

“会很快的。”高志海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可能会出现的另外一种可能—一县里见他在太原找下单位,真要走,说不定会改变态度,妥善安排他的工作。要是那样,他当然可以不走。这原本就是他的初衷嘛。不管怎么样,他心里踏实多了。你挽留,那就留下;你推着走,那也有个理想的去处。反正他是主动的。

然而高志海又犯了头脑筒单的毛病。他这自以为主动的如意算盘,竟象小学生扳着指头做加减一样幼稚,以为天底下的运算全学会了,岂不知更有高深的学问掌握在别人手里。在他去留问题上,县里的态度出乎他的意料——既不挽留,也不推走,而是一种介于二者之间的很有点艺术性的答复。话是这么讲的:“你一定要走,那就留下一半专利权。”

高志海果然见识到一道高深莫测的难题。他脑子里装了这道题,躺到自家铺盖卷上琢磨了很长时间,才算稍稍有了点眉目。他对着窑顶说道:“唉,是这样呀!人家并没有推你走,是你一定要走的话,就留下一半专利权。当然,不留一半专利权,就不能放你走了。看来,人家要的是专利权,而对骨结核丸的发明者却不感兴趣。哎呀呀!世界上有这样的理吗?”

他一骨碌爬起来,去找有关领导说理。态度很不冷静,嗓音很高,完全是吵架的样子,企图迫使人家放弃“留一半专利权”的说法。然而领导毕竟是领导,人家不同他一般见识,话说得很和气,当然也没有放弃什么。既然是研究决定的,岂能随意改变?

就在这留不留一半专利权的问题上顶了牛,一直顶了三个月。起初高志海以为自己是有理的,主动的。慢慢他才发现,主动的不是自己。不留一半专利权,就不给你办手续,你走不了。可走不了,又没说怎么安排。这样把他吊在半空中了。他实在受不了啦,最后下了这样的决心:不让走也得走。我不要工作了,辞职到太原做临时工,这你挡不住了吧?

正在这当口,地区突然冒出一位慧眼识才的领导来,对他的去向问题有了料想不到的转机。

这位领导叫韩建民,是吕梁行署分管文教卫生的副专员。以前有亲戚托韩建民买过骨结核丸,服后疗效甚佳。韩建民由此信服了此药,自然对此药的研制者也就刮目相看。一天,一位熟人又托他买药,他就打发秘书去了。秘书回来时,交他药的同时,也带给他一个消息:“高志海很快要走。宁可丢了工作也要走。”当然也讲了所以要走的原因。

韩建民听了,很是着急,连忙写了一封短信,交给秘书说:

“你很快寄走。”这封信第二天到达高志海之手。当时高志海正在收拾东西,作走的准备。他漫不经心地拆开信读着。信里讲吕梁缺

乏人才,很需要他,党和政府会支持他,要他留下来好好干。最后还有一句:“我于正月初七前去拜访,有什么话可以一吐为决。”

高志海还以为是哪个熟人写信劝他呢。末了一看署名,轻轻“呀”了一声。与其说兴奋,倒不如说惊讶。对于到处,碰壁的他来说,别人有几句顺气话也觉得心里感激不尽,何况现在给他写信的是行署副专员,而且又是这样的真诚恳切!因此他把信一连又看了两遍!异常激动地对妻子说:

“暂时不走了。既然韩专员说初七要来看我,起码到初七以后再说吧。不为别的,光是韩专员给我写这封信,我也得等。”

初七那天晚上,已经九点钟了,韩专员果然登门。同高志海谈了一个多钟头,然后找县里有关领导商量去了。他以为韩专员同县领导商量之后回地区去了。不料两个钟头之后,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钟了,韩专员又来敲门,站在门口只说了两句话。

“这样吧,你做准备,到地区搞。过两天打个报告送来。”

高志海将韩副专员送到小巷口,直到小车在深夜的公路上消失,他还呆呆站着,一动不动。

这天晚上,高志海太激动了,走的念头,已被翻滚不息的心潮淹没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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